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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番话说的坦坦荡荡,眉眼之中也瞧不出半分想要轻薄她的意味,离凤梧顿然面色一红,心中暗自尴尬,却又不愿让他看出,只得松开了覆在胸前的手,挺直了腰背站好,摆出一副坦然之态。
“那个……那个我不冷。”
只是话音未落,便觉身后冷风袭人,背脊一凉,撇眸一看,竟有雪花随风吹进了忘川殿中,她忽地鼻间一痒,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
“还说不冷?快,门口风大,别傻站在这里受风了。”
肩上顿时一暖,侧首看时,司卿然已在身后,为她挡住了门外的冷风与寒意。
她未出声,任由他凭空幻出一件毛氅披在她的肩上,她便觉得周身暖意浓浓,适才的不适与寒冷正在渐渐消散。
而冰凉的宫室,也在他扶着她走进内室后,变得格外温暖起来。
她忽然想起,昨夜似乎也是这样,她从梅林回来时,这宫室里便十分暖和。
可她今晨醒来时,却又觉得冰冷异常,仿佛昨夜的温暖只是她的幻觉而已。
但眼下她却清醒的很,并不似昨夜那般昏沉,能明显感觉到这宫室内的变化。
她正自己胡乱猜测时,司卿然的话解开了她心底的疑惑。
“幽冥酷寒,不比赤炎温暖如春,更不似碧水有四季之分。
我出生于此,随君父修习千年的,亦是冰寒之术。
故而身体温度近乎寒冰,往常每次接近你时,我都刻意遮掩,所以你并不会感觉有异。
但,如今你身在幽冥,而这无暇峰又是幽冥最为酷寒之处,若非你体内有你君父那一半灵力护着,只怕身体早已受不住了。”
司卿然扶着她在桌前坐下,宽袖拂过桌面时,已有两杯冒着热气的茶盅赫然印入眼帘。
他端起其中一盅递到她的手里,又接着说道:“你瞧着这忘川殿或与神澈宫无异,可实则这宫中一瓦一砖皆是万年寒冰所制。”
听他说到这里,离凤梧终于抬起眼眸,现出一脸的惊异之色,难怪她总觉得这宫室里寒冷异常,原来竟是如此。
一时只觉得世间万物,真是千奇百怪,无所不有。
这幽冥国的初任君主也倒是个会就地取材之人,竟会用万年寒冰来盖宫殿,当真是令人咋舌。
“便是你修习的是冰寒之术,也不必每日住在冰窟窿里吧?难道你就不会觉得冷吗?”
离凤梧瑟缩着脖颈,将披在身上毛氅拢了拢紧,好奇的问道。
闻听此言,司卿然不由摇头笑道:“凤儿有所不知,这里的酷寒对于旁人来说,或是痛苦难忍。
可于我而言,却是妙处多多,而无一害。”
说着却又一顿,似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,忽然伸手探了探离凤梧的灵脉,眉宇微蹙,笑意渐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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